七无景

有的人,你总不会难想象他君临天下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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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诚 看见我 (1)

 

 

 本文预警:可能会长,更的比较慢,然后,第一次写这种类型,请大家小心。。。当然,拍砖是很ok的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这是一个乱世。

很多人站于阴影之中,却为光明而战。

是潜行于黑暗中冰冷沉默的刀刃,知晓即死亡。

是握住刀刃挥动斩下的手,被知晓即万劫不复。

倘若我油彩盖面,戏服掩身,将铅粉与伪装细细覆上。

你还能看见我吗?

 

 

 

通体乌黑亚光,表面一尘不染,有细微的摩蹭痕迹在上,昭示它的身经百战。枪杆笔直细长,线条流畅,最后汇于枪口处,枪身后部,细小的零件间丝丝嵌扣,严丝合缝,似大师手下仔细的勾勒,又似步步分毫不差的演算,外壳却极尽简洁,有种机械感的精巧,相当高的制造水平。顶尖的狙击枪。

明诚是在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得到这支枪的。

灰色眼睛的教官,对着浑身汗水泥浆血水混杂,刚刚挪过终点的他微笑,将它递给他,

“恭喜你毕业。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狙击手,你会配的上它。”

 

明诚带它去每一个需要的任务,他的人生都在层层叠叠的伪装下,虚虚实实的身份和代号里,他信任枪,胜过信任人。子弹总在眉心或者心脏一击毙命,除了有一次,枪口对准了他自己,子弹贯穿他的肩膀,为了任务。这是冒险的,但他没有过担心犹豫,他信任那个拿枪的人,用他全部身心,他的信仰和人生。那是他的大哥,明楼。

今晚他应该把枪拿出来最后检查一遍,明天有任务,里面有其中极重要的一环,要在明台诱敌出洞后,用狙击枪解决掉目标。对方选的见面地点,不知道是不是巧合,狙击条件相当不好,能调动的行动组里没一个人有绝对的把握。他咬牙在计划里写了行动组里枪法最好的一个,被明楼一句话就打回来了。

“阿诚,这里你去。”

“大哥……”

明楼抬起头,眉头蹙起,面色上已有些不满,也存了些疑惑,语气严厉:“阿诚,你是最好的狙击手。这次任务事关重大,我党上海情报科组内的纯净和明台的安全。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。这时候,你告诉我,你要临阵脱逃?”

“大哥,你别气。我马上回去重新安排计划。”明诚低声应道,抓过桌上的计划书就径直疾步离开书房,途中还差点撞到柜子。

明楼觉得今天的阿诚很不对劲,应该说这段时间阿诚都有点心不在焉,找文件或者拿东西常常出错。他本来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,刚抬手,就看见阿诚已经把书房门关了大半,想起后天又是一场恶战,也就罢了。

让他早点休息吧。太多事情发生过了,阿诚怕是还没从大姐的离开中走出来。

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呢?

只是他们身上背负着另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,滚滚车轮不会留给任何人喘息的空间。

 

明诚逃回自己的房间,在灯光浑浊的台灯旁,擦了一个晚上的枪。

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改变计划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最合适的人选,不,是曾经的他。他苦笑,绝望地捂住眼睛。他已经当不了狙击手了。

他身旁,黑色的枪孤零零倒在沙发上,像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拿起。

 

两个月前,一个并不值得特别注意的任务,刺杀一名从香港来到上海的日本特务。明诚单枪匹马就去了。一切都很顺利,除了最后,他死死用手臂勒住那个日本人的脖子,继续加大力度,他能感觉到手下的挣扎渐渐微弱下来。就在他以为猎物已经放弃的时候,那个日本人突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反抗,奋力想要挣脱,左手指甲扣进明诚的皮肉里,右手挥舞着不知道打算做什么。明诚闷哼一声,膝盖抵住日本人的腰,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向后拉,上下一起施力,硬是没让日本人挣脱开。

眼睛却突然感到有液体的溅入,火辣辣的疼痛像滚烫的辣椒油。

该死,居然右手里藏毒,明诚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。

他猛地收紧手臂,彻底终结了日本人的生命。然后,迅速跑去房间里的洗手台冲洗眼睛。这疼来的快,去的也快,很快就顺着水流消散。明诚舒了一口气,还好,是在酒店房间。明诚没耽搁,利落地处理好后续,回家。

这点小曲折也被扔到脑后。

然而,半个月后,明诚觉察到了不对。明明没干什么特别的事,一天下来,眼睛总是又酸又涩,还伴着隐痛。如果多看了会儿书,稍微用眼过度,更是警铃大作,泛红眼泪全来了。明诚从药店配了缓解疲劳的眼药水,每天照次滴着,可一点效果也没有,相反这些症状日益严重。最可怕的是,明诚发现他的视力在下降。

明诚瞒着大哥,偷偷去了医院。

病历单上,“神经性不明毒素”,“视力逐渐衰退”,“不可逆”,“彻底失明”,“暂时无有效治疗方案”

像被钉死在砧板上的鱼。

他又跑了几家上海有名的医院。结果一模一样。

鱼死了,连挣扎都没了。

明诚找了个大哥参加会议的时间,在明公馆的院子里,把病历一张一张全烧了,火光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,石刻出的坚毅。他就想啊,还好自己只是个秘书,要是随便当上个什么官,这么频繁跑医院,怎么着都会透点风声来,这要是被大哥给知道了……他往火盆里投纸的手停顿了一下,这绝对不能让大哥知道。

 

他是大哥手里的一柄剑。他原本只是烂泥里的一块废铁,大哥却把他捡回来,照顾他,抚养他,清洗他,磨去他的锈斑;让他上学,甚至亲自教导他,把他打磨成剑的模样;送他去法国深造,他自己撇弃了玻璃罩,选择开锋。最后,殊途同归,他成了他手里的利器。

杀敌,守卫,亦或陪伴,他总在在里他最近的地方,他能看见他。

可是,如果有一天,剑钝了,裂了,断了,它的重量成为了累赘。

那么,他会离开。

他很平静地看向远处的残阳。

我会离开,离开我的光,也带走流淌在我血液里我无望的爱恋。

我真希望永远都没有那一天。

 

窗外已有蒙蒙的光亮,天亮了,明诚怅然若失坐在沙发上。以他现在的视力,保守估计也有200度近视的情况,根本不可能完成狙击任务。他不是没想过,告诉大哥事实,但就算是以前的自己,也不能有十层的把握。这任务来的太急,不然一定有更万全的计划。

他把计划书又反反复复看了几遍,把几个地方改的更具体谨慎了些。本来碍于他的身份,存在可能被认出来,他把自己安排在较远的地方策应,现在他会在咖啡店里,离明台,离目标最近的地方。

让那一天来的更晚一些吧,求你了,明诚闭上眼睛。

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走到书桌前,打了一个电话。

“喂,孟敖哥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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