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夜 星火 （5）
本文预警：
1.有作为WE粉的私心设定。
2.继续过渡，4是承前，5是启后。
【五】
“然后，那年我们就拿了冠军。”
“第二年呢？”
“第二年，没能进S赛。”
“第三年呢？”
“第三年，四强。”
“第四年呢？”
“第四年我退役了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没了啊。”
“教练，你不能这样就糊弄我们，说好讲你的职业生涯的呢！”几个00后的小朋友皱着张苦瓜脸表达不满，他们围坐在一个人边上。
那人靠着椅背，轻描淡写：“那你们到底还想听些什么？”
“至少再具体点啊！”其中一个说，“不然哪有激励我们努力打职业的效果？”
“打职业，还要听别人的故事才能得到激励？那你还打什么职业。”那人的眼神瞬间冷下来。
另一个赶紧跳出来解释：“教练，Young他不是这个意思！他一直把你当偶像看的，所以就想多知道一点，教练你当时打职业时候的事。“
“没什么好说的，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那人表情是柔和下来了，但还是没松口回答。
小朋友们依旧没死心：“教练，你赢下最后那局比赛，站在S赛冠军领奖台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？”
那人手抵住椅子的扶手，托着腮，淡淡抬眼：“你们下午的训练计划完成了吗？我记得晚上还有一场训练赛的吧。”语气稳稳当当，声线都不带颤抖的，像一个已经把多年的风吹雨打都淬炼成成熟的人。可能是因为当久了教练的缘故，自带了几分威严。
小朋友们立刻做鸟兽状散开。
如果有以前的旧队友在，特别是某个人在的话，就能听出那人话的末尾，有几乎微不可闻的拖长的小奶音，这种说话的习惯没办法改，曾经的那个天才少年，那个站到过巅峰的职业中单都是这样。这大概是时光最残忍也最温柔的地方。
兮夜在WE青训当教练，已经第二年了。
兮夜宣布退役的后，就直接玩起了失踪，除了跟Mystic说了分手，没给其他任何人留下讯息。直接导致，第二天，WE众人面对从韩国杀过来的Mystic，一脸懵逼。几个人找了好几天，电话空号，游戏不上，留言不回，Mystic直到韩国那边实在拖不了才先被劝回去。最后，是兽CEO想起之前留过兮夜父母的联系方式才找到人。
小兽飞去广州，费了颇多口舌勉强把兮夜从广州揪回来做教练，但兮夜说不能告诉其他人，特别是Mystic，他的行踪和不做WE正队教练是底线，协商结果是去了青训。
其实，小兽一直很想问兮夜为什么要分手，还这样去避着Mystic。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很正常，Mystic拿完冠军那年就选择了退役，回韩国读书，异国恋，够到个几天的假Mystic就往WE基地跑。除开那些到后面怎么看怎么像秀恩爱的小打小闹，他连他们俩个吵架都没见过，结果莫名其妙分手了。
所以当兮夜说不要告诉Mystic他在WE的时候，小兽忍不住问：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你都不知道Mystic都急疯了，你和他说分手，还找不到你人，恨不得把全中国都翻遍！”
兮夜盯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，过了会儿，低声开口：“他有一天会忘掉的。”
“苏汉伟！”
“这是我和他的事，你别管了！你就说你同不同意我的条件？”
小兽没办法了，卧槽，这不听劝的脾气都是谁惯出来的！阵圣俊你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！
“行行行，我投降！青训教练。下周你就给我去上海报到！”
退役对兮夜来说是个分界线，在此之前，他是叛逆的，疯狂的，他选择了一条常人不能理解的道路，却有他能冠以梦想之名的终点。他可以不顾一切，他可以孤注一掷；在此之后，他决定要学会现实，所以他很早就计划好，退役之后就和Mystic分手。
Mystic是他的疯狂。
他知道的，阵圣俊对他更像是觉得有趣，顽皮的孩子对待让他好奇的玩具，最终这个天生一张脸就能撩妹，对女生品味还特别普罗大众的人，会回到正轨。只是，那时候，那个sbAD对他说“兮夜，如果我们这次……前三，和我在一起，好不好？”的时候，他做不到拒绝，飞蛾扑火。
兮夜从二楼的会议室走下来，准备去一楼训练室看看那群小朋友的训练情况，这周末有个不大不小的杯赛，说不上有多重要，但毕竟是比赛，比一般训练赛还是要有价值的多。
小朋友们还算认真，没有在开小差的，不在游戏中的也在排队，特别是既定这周末首发的那5个人，正在一起韩服五排。兮夜站在其中一个的椅子后面看了一会儿，恩，前期小劣，但阵容后期优势，估计翻盘不是问题。
正好对方战队发消息过来确定一下晚上训练赛的时间，他刚打算回，小兽又一个电话打进来，兮夜干脆拿着手机出了训练室的门，走到客厅。
“喂，什么事？”
“兮夜，我说你最近几天先待在青训基地，别到WE这边来。“
青训基地和WE正队基地，在同个别墅区，中间就隔着一条路，过去连串门的程度都称不上，抬个腿就到了。
“啊？为什么？”兮夜听见门铃响了，有点心不在焉问道，他看见领队去开了门。
握住手机的手下一秒滑落至身侧，“啪”手机掉在客厅的地毯上，小兽的声音在听筒里回响：“Mystic他说他这几天会回基地看看！”
但兮夜听不到了，他直愣愣地盯着前方。
墨绿军装外套，拉开的拉链里露出白T的领口，手背上有彩色的刺青图案，高挺的鼻梁，有些凌乱的刘海，瘦削的下巴线条，熟悉到窒息的侧脸，那个人眯着眼笑，用比记忆中流利很多的中文说：
“这里是青训啊！我还从来没来过。”
他被钉死在原地，不得动弹，背后有千百只鸟成群结队飞过，翅膀扑闪的声音响彻天际。所有呼啸而来的风，所有静默的云，所有倾泻的星辰，所有浓郁而美好的生命力，所有光，都流向同一个地方。
无法移开视线。
那个人转过头，那个人也看见他了！
他下意识闭上眼睛。
然后，他感觉到有一个人冲过来，衣服上有淡淡洗衣粉的味道，那个人紧紧抱住他，用力到骨骼相错，勒得他生疼。
“兮夜！”似乎有一丝呜咽在声音深处。
徐晟滚，好久不见。